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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娘亲只是一介宫女。”她答,“更因为我不愿向这个出身低头。”

沈无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而澄清道:“刚刚我说听不到是谎话,我听得到的。”

“我知道。”这三个字终于轮到她说了,他嘴上说着不妥,身体早就决定留下了,但留人的话还是得她来说。

她翻了一个身,又想回那个问题,她没有后悔南下,若不为青络脑,她一样会寻个由头出发。

她侧身而卧,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熠熠的光,看清了自己。

青络脑的解药没有找到,但她离开了身不由己的深宫,在这条险路上获得了最珍贵的东西——自由。

她总觉得,自己这个心思父皇是知道的,他准她出家入道,虽不过是点头之事,对她却是莫大的恩典。

念及此,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想到沈无淹正竖着耳朵听她呼吸,等着她睡着时,她的嘴角又弯起来。

她忽然也想问一个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

“你那天为何不吻我?”她后来忆那夜发生的事时就想问了,一直一直忍到了现在。

“哪一天?”他反问,没有半点慌乱和不解。

“就是你不想吻的那天。”她细想时才意识到他总是避开她的唇,只容她在身上作恶。

“没有这样的一天。”他回得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她嘴角又弯起来,心鼓咚咚咚地敲了起来,和着浪潮生,随着呼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