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有泪流出来,不是她想哭,是热症下身体的自然反应。
这一吻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短到她没抓住是什么感觉。
他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又把她搂得紧了一点。
“慢慢来。”他的呼吸打在耳朵里,有些温热,声也只用她才能听得到的音量,“我自会去找你。”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先前她收到了皇帝的回信,信中只字不提伥人之事,而是说父皇临终前在遗诏中表示,新君只需服丧二十七天,各级官员三天。
父皇未说其它子女如何,所以他作为长兄与新君,就劝她在外游历时也要谨守本分,若闹出事来,后果就得她自己担着了。
他没细说有何处罚,但不外乎是抓回长安严加看管,或随便选个好人家嫁了,哪一样都不是她能忍受的。
于是她回信,字字恳切,表示自己必定谨言慎行。至于出嫁之事,她已入道门,恐不会考虑此事了,云云。
山长水远,如果曾有个地方能称为“家”,那她回不去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只知踏上,便不能回头。
她没有想过回头,但现在,哪怕月亮永远永远只照这一方,她也不会害怕了。
第41章 风波恶
又睡了一整个白日,在夜里醒来时高温才散下去,而是在医馆里。
王大夫仍不知所踪,他们便暂且住下。
李及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喝粥。
近两日没有吃顿正经的饭,每一口白粥都是劫后余生的人间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