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柜翻出来,她扶着那只像是要从肩上飞脱出去的手,逃出了医馆。
门外虎视眈眈的衙役这才围上来,将已变作伥人的妇人当场处决了。
街上顿时乱成一锅粥,喊声四起,亲眼见过活人大变伥人后,人们再也不相信身边的人,每一个人都是被怀疑的对象。
每一个人。
柳易文如只热锅上的蚂蚁转着,一会命人去拦,一会又怪属下办事不利,竟遗漏了被咬的人,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李及双终于能坐下来喝口冷茶,喝完才问责:“我让你把人赶回家,你怎么办的事?”
柳易文抹了抹额上不停冒出的汗珠,解释道:“回公主,头先里正去把伤者集中收容的时候,有的人就觉得小伤而已,为何要大动干戈。随后又有人发现竟是被关到牢里,就喊冤,喊着喊着就……”
她打断他:“那现在便再去传一次街鼓,告诉大家若不想被咬,自己回家紧闭门窗不要出门。若有伥人在外游荡,官府自会负责绞杀。不听令仍肆意在外逗留的,生死自负吧。”
悲悯之心已彻底抛却,现在是违令者斩。
“那牢里的呢?衙内分不出那么多人手呀。”柳易文急急问。
“牢里的锁着呢,你怕什么。”她没好气地回。
柳易文跺了跺脚,欲哭无泪:“老天爷怎么捡了我们这个小地儿下手哇。”
她对这番抱怨置若罔闻,一心只想着如何挽救:“让他们自己在家里待七日,被咬的愿意自首就自首,不愿意也没办法,害得是他家里自己人。”
实际问题是,他们没有办法查出谁被咬了,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局势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