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跨过二人之间的光,站到了药柜前。
他从药柜后转出来,两手轻轻将她的头摆正,食指往药槽里一点,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朝伤口处涂去。
“什么?”她下意识就躲,还是被他点到了,一阵凉意裹着清香漫上来,“我涂过药了。”
“这个更香。”他答,朝她踏了一步,又点了一遍,“别动,掉到领子上洗不掉。”
她放弃抵抗,却觉得有些好笑:“更香就可以了吗?”
“嗯。”他答,用手指反复地抹了抹,许是怕刮开伤口,似触非触,弄得她有些心痒。
“你怕我么?”他认真地问,侧着脑袋,露出好看的侧脸和修长的脖颈,毫无防备地。
一双眼睛只瞧着下巴,心无旁骛地察看是否有多余的药汁掉下来。
他靠得很近,近到眼里的两抹墨绿都浮出了水面,泛着让人迷醉的光。
“不怕。”她回,稳住心绪,移开目光,望向通往内院的走廊,门框里装着露了半边的矮枝繁叶,郁郁葱葱。
“那便是我冷到你了。”他收起手,一脸平和地用帕子擦去指尖上的洇红,“你一直在躲着我。”
她收回目光,落在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上,这双手好像不太像习武之人的手,不知翻出掌面会否有茧子。
她深吸一口气,把各种念头压下去,扯开话题道:“这药为何如此香?你确定能用在伤口上?”
他全都看得清楚,她若有所思的时候都在看着什么。
“当然,还可以吃。”他说,便将无名指放近口中,尝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