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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易文捂着剑退了半步:“公主,不能下去!”

“这城门没上闩,伥人多了便会被撞开。”她说着,从城垛上往下望了一眼绳梯,一手握上了绳梯顶部,“不能让人白死!”

“要下也是我下,我是县令。”柳易文连忙也爬上城垛,抢过她手上的绳索,“绳梯我爬过几次,从没掉下去。公主你得留下来指挥,你知道如何应付伥人。”

柳易文至少说中了一点,她从来没有爬过绳梯,万一抓不稳掉下去做个废人,就可笑了。

“那你小心。”她顺了他的意,“我替你看着后方形势,关好城门立刻上来。”

柳易文胡乱应下,全部心思都在绳梯上,一边摇摇晃晃地往下爬,一边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正是此时,正是此时。”

他刚刚下了城,正暗自庆幸,一下忘了时刻抽剑预备,等到李及双喊他“小心身后”时,已来不及了。

他被伥人猛地扑倒在地,两眼昏花,只有两手还硬邦邦地举着,将伥人的口挡在了一臂之外。

李及双无计可施,箭槽已无多余的箭矢,就算有,凭她的射术,很可能误伤。

眼睁睁地看着柳易文一点一点丧失气力时,庚柔忽然赶来了。

她的刀法也很快,快马一驱,风驰电掣间,便从柳易文身边奔过,伥人脖颈里泵出乌血,溅了柳易文整脸。

“关城门!”李及双不忘大喊。

庚柔身后正好有几个衙役匆匆赶来,听了这令,冲上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城墙成了临时的避难所,善后工作冗长且繁重。官差们先是互相检查过对方是否受伤,再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一个一个地察看幸存的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