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功夫,为何任由那个刘二娘如此欺辱?”李及双一张口,便问了一个让人招架不住的问题。
燎叶怔了怔,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因为知道他过往的那些外人,没人看出他会功夫。
“开始,我只是在里头打杂帮工,店里从来没有女客,我以为男子不用。后来她逼迫我,说有大爷重金点我,我不从,最后便说我打碎的瓷瓶就值几两黄金……”
他说的断断续续、支支吾吾,好像这些话会污了听者的耳朵。
无非是些奸人惯用威逼利诱的手段,专欺压命苦的老实人。
李及双原想用这个问题告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
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实诚,初见时的躲闪和回避之下,是难言的不堪。
受了那么多苦,半点没有让他的心变得险恶。
“从今以后,你可以放心地对付那些恶人,我给你善后。”她止住了话头,转而道,“我们一起去挑盏最漂亮的花灯。”
燎叶已被她弄得有些失落,便说:“我要是死了也只是买盏最漂亮的花灯吗?”
她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凄惨,诚实地答:“不会,我会给你砌个坟,立个碑。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整个最漂亮的坟茔样式给你。”
燎叶垂下了头,不再追问了。
他嘴笨的,连她的玩笑话都给不出最贴切的反应。
他见过她怎么跟人斡旋的,那定力、城府甚至是随手就拿自己名誉下手的勇气,他这辈子都没见过。
她不会功夫,但是要捏死他,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