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纯正的洛音,语调上较如今的琴话出入甚多,但比起村民操持的古音更易听懂,虽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这话放在外头就是杀头的重罪,诅咒天子和朝运,再没有比这更猖狂的死法了。
然而她内心是赞同这句话的,王朝更迭,世事难料,换个角度来看也算是捧杀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要说:“妫伯公所言极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样的情形您应该比我更感同身受。”
妫伯公脸色一黑,拂袖转身,长声道:“那就先请公主上座吧!”
门缝边都没瞧见,大老远就叫她上座,这里的长老果然迂腐到了极致。
她和沈无淹的目光撞了撞,长老身后涌上来两名壮丁左右一立,倒也不缚住他。
他忽的伸手要来握她的手,等她伸出手时已来不及,他将手收了回去,转身跟着来人走了,只有一阵叶落拂过衣袖的触感留下。
燎叶见状也主动跟了过去,却被壮丁拦下了。
“慢着。”她叫道,什么道理,专捡她看上的人下手?
妫伯公出声制止道:“他自有轻罚要受,公主切勿插手,莫忘了你来此处的目的。”
沈无淹听到了声却没有回头,步伐一如既往地从容,她只好回头,冷冷地威胁道:“要是他身上有一块伤,我就在你身上十倍讨回。”
妫辛公忽地仰天大笑,看她区区女子,深入虎穴仍不知收敛,实在不该,七分嘲讽三分安慰地说:“公主放心,半条痕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