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人追得紧,掌骨和膝盖骨“咚咚咚”地撞在洞道上,梆子似的一阵紧过一阵。
又到了一个上下分岔的路口,她二话不说先往上爬,过去之后,沈无淹便用竹叶剑用力敲响了下方的洞道。
洞壁发出轰隆的磬声,震得耳鼓轰鸣,连“梆子声”也盖住。
他连忙攀上去,手势比划了一下,李及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往后贴了贴,让他扶着肩,从身前挤过去,看到曲玛的断臂时,他滞了半瞬。
沈无淹很熟悉地形,很快就带着她从九转回肠一般的洞道里钻了出来。
他后来解释是伥人有股特殊的草药味,极淡,只要往气味少的方向去,就能脱身。
因为洞中水汽甚,他们需要水。
出了洞道又进了水路。
有时水流较大,水底又有滑石,她走得歪斜,又得不时伸手扶墙,掌上被尖锐锋利的石壁刮出了一道道小口子。
但很快便看到洞口那轮朦胧又炫目的阳光,光亮迎面痛击过来,是从黑暗中抽骨后的余痛。
沈无淹牵着她的手,让她捂着眼睛慢慢走出山洞,以防晕厥。
但就算是捂住双眼,暖洋洋的阳光还是让她不自主地打起了寒颤,仿佛放在烈日下放置太久已融化的甜饧。
日落前他们找到了一个平坦的高处歇脚,李及双瘫靠在石块上,看着他忙前忙后,剪枝,生火,将洗净的无花果用粽叶包好,在地上一层一层地铺上干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