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鸨缓过劲来时,李及双已抹开他的手背,将自己的手收入袖中,面无表情地对伍季海说:“有劳伍别架了,找个隐秘处,免得吓着人。”
老鸨彻底吓得胆裂,一口气没顺上来,从凳上翻了下去。
伍季海不亏多年行伍,善后也是利落,几个手下麻利地将老鸨等人拖了出去。
掌柜长吁一口气,双手合十,告谢起天地来,随后便连同小二驱赶围观人群。
这边沈无淹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夫也顺便看了燎叶的伤,他也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沈无淹去找了李及双,见她悠悠坐着,翘着腿,低头用随身带着的乌金油滴鹧鸪斑盏在脚踝处推着。
他迅速挪开眼,以至于没看到她脚上的伤。
她将裙摆拉下,站起身来,问:“大夫怎么说?”
他低着头答:“涂了药,休息一下便好。”
“那青楼不用再回去了,伍季海会处理的。”她一面说,一面走近他,“倒是你,去了很久。”
他朝她伸出手,翻掌打开,是那支贴梗海棠簪,“绕了点路。”
她一顿,却不接过,反而步步紧逼,一直将他逼到立柱上,手足无措地靠着。
“你觉得很好玩吗?”她仰着头去问他,带着些许质问的口气,倒也不是真的怪他差点坏了她的局。
沈无淹知道自己莽撞了些,想要伸手辩解,但一抬手就有可能碰到她,便站得板正:“没有,断手的事怎么会觉得好玩呢。是我来晚了,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