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生硬,像是艰难背下的。
而巴黄王竟然知道她在查青络脑,难道是伍季海告诉他的?
如果伍季海听命于他,他或许不应该用如此刁难人的方式来“邀请”。
她虽没什么功夫傍身,鸿门宴自认参加过不少,但有时是个倔骨头,不太能吃激将法,从来不会在这等手段面前退缩。
外头的人又道:“若公主不敢,奴婢这就回去禀告大王。”
她猛地拉开门,下巴抬得老高,眼一扫,扬起调门下令道:“那就走吧。”
她下楼时,故意缓了一步,等身后婢女避让不及,便做出绊了一脚的趔趄,不等站定,便厉声怒斥:“你们巴黄王府的人都不会走路吗?”
这话是说给正在堂屋里打扫的小二听的,她不确定他是否听懂,但如果她今夜回不来,也许沈无淹能够因此知道她的下落。
躬身钻进马车上的油壁车,她忽然有些心悸,宫中怎么闹,她们这些公主上面还是有很多层管束,大家使的都是阴招。
她也总能有回寰反击的余地。
但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就算沈无淹知道她去了巴黄王府,也可能连她的骸骨都找不到。
她这么想着,转头又觉得有些荒诞,沈无淹为何要拼尽全力去找她?如果她失踪,他能在这地候满三个月,都算仁至义尽了。
夜里的露气浸得长街泥泞不堪,马蹄的嘚嘚声混着水花声,响荡着,她在油壁车上盘腿静坐,任由身子随着车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