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脏污的白色罩衣,见了二人,便发疯似地冲撞而来,跟那日袭击她的人状态无异。
张准急忙挡在她身前,仿佛要冲过去的是李及双。
她早已设想过千遍,岳庸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亲眼见到的冲击,还是犹如惊雷近劈,难以名状。
张准做好了准备,李及双一晕过去便叫老妇来把人抬走。
却听见她第一句话是:“还有救吗?”像个见惯了惨烈的行军医师。
“请了许多大夫来看,都说没见过这等病。”
“被他攻击过的人,也会变成这样,对吗?”
张准飞快地抬头来望她,又猛地低下去:“公主英明,所以卑职只能如此看管。”
她点点头,眼神终于软下来,嘴里却说:“那就杀了吧。”
张准大骇,两颗眼珠子用力地瞅着她,半天才问:“杀……谁?”
李及双不答,跟李俏莲说的只是斗气的话,她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从阎王手里抢人。
而且跟岳庸受的苦比起来,这点输赢算不了什么,于是她说:“岳庸一世清身洁己,仪容端正,现在这样,连苟且偷生都不如。”
张准被说到了痛处,双目呆滞,粗黄的五指挠了挠麻裳:“大夫说救不了,但或许还有法子。”
岳庸仿佛听懂了这句话,从数尺高的栅栏顶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躬身立着,任谁看也不觉得是人。
李及双仍旧盯着岳庸的眼睛,想从里面读出什么,嘴上问:“什么法子?”
张准神情复杂,只说:“公主先进屋用茶吧,卑职细与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