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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救岳庸,首要的事就是要能自由出宫,她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出家。

于是她趁势请求皇上,表达了想要出家为道的心愿,理由自然是感谢神恩护持,祈求国泰民安,父皇千秋圣寿。

天花乱坠的理由还没说完,皇帝便应允了,那架势更像要快点把她打发走,毕竟这些年她没少惹是生非。

出了宫后,她直奔灵虚观谒师。

第二日便赶往楞伽寺。

出楞伽寺南门,一股极浓重的腥臭味直灌脑门,差点没有把她熏倒。

没有香花和供烟的加持,佛堂外的悲田坊和隔院简直与地狱无异。

掩着口鼻摸到隔院时,她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更不要说还有四面八方涌来的低吼声,叫的人周身骨头都发麻寒震,跟那天袭击她的怪人是同一个声音。

在这炼狱般的声响中,忽然冒出一声浑厚的呵斥:“来者何人?”

循声望去,是个留着长须的男子,满面通红,个头中等,魁梧异常。

他将手里的铲子支在地上,中气十足地训道:“想看什么?还不快滚?”

李及双始终没法把帕子拿开,便瓮声瓮气地喊:“我找岳庸。”

对方一口回绝:“没有此人。”说罢又将铲子用力一刮,声音麻得人后脑都疼。

“京兆伊说把人送到这里了,现在你跟我说他不在?”李及双抬了一个调,搬出京兆伊的名号。

对方这才将铲子往墙边一放,作了个揖,没好气地问:“不知阁下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