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莲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快,顿了几瞬,才拉起音调喊道:“好啊,你倒实诚,孤男寡女荒山野合,不知廉耻!我、我现在就叫人来审你!”
李及双猛地站起来,朝她走了一步,李俏莲不自主地一缩,又挺起胸膛,露出你奈我何的气势。
李及双看了看李俏莲缠着白缎的掌背,“岳庸病了怎么野合?别急,我没说完呢,我并没见着他,还被一个发狂的人攻击了。”
“发狂的人你可能都没见过,木棍从前胸插穿了这么一大截都没倒下,只知道乱叫、乱咬。”她捂着胸口,露出惊惧不已的神情,越看越像个疯子。
“悲田坊的僧人救了我,问我有没有被伤到。”她想起岳庸,便真的声情并茂起来,“我当时吓傻了,只想逃出去,便说没有受伤。但刚刚我发现……”
顿了好久,直到李俏莲出声催促后,她才说:“我发现我被抓伤了!”
“你看这。”她指着脸颊上的血痕,一双眼睛瞪得猩红:“那僧人说,被抓伤就会染上同样的病,我完了。四姐姐,我完了。”
悲田坊都有什么人,李俏莲很清楚。
那里的人低贱贫微、重病缠身,对李俏莲而言,不要说看上一眼,只要听到名字都能周身不舒服。
李俏莲这下完全吓傻了,瘫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挣扎起来往外冲:“我去找太医。”
李及双伸长了手箍紧她的衣角:“不能去!你去了,人家会问我为什么会去见岳庸。到时我只能说是你指使刁奴骗我上山,这件事发,就会连你下毒害我、在外不断污蔑我的事全抖出来!”
她的嗓音虽哑,却掷地有声,每一句都在摧毁李俏莲的意志。
李俏莲知道自己是被她抓伤的,光这一点,就够这位皇姐惶恐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