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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竟然赢了。

连她自己也有些意外,选他并非看出了他身上有什么过人的潜力,而是因为他是岳庸的部下,唯一一个还保留着岳庸行伍编制的比试者。

听说赛后人们惊奇地发现,这位周身都着铁浮屠、遮住了面目的将士竟然是一位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关于此人的传闻随之甚嚣尘上,她甚至知道他红到了闺中画、房中书里。

婢女对此很是不解:“主子,您说您这回如此风光,为何还不收了那个沈大人做门下郞将呢?不然别人又要嚼舌根了。”

李及双不置可否地回了两个字:“是吗?”嗓音嘶哑得犹如一只苍鹰塞在鹊灵的壳里。

三年前,她就哑了,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毒哑的。

身为庶公主,行事应该收敛谦卑,她却不肯低头,明里暗里树敌无数。

照有的人来看,哑了嗓子,只是轻的惩罚。

婢女听了她的话,还以为得了鼓励,殷勤又害怕地回:“还不就是那些话,说您敢说不敢做,怯了。”

李及双忽然笑了,像是白玉雕的仙人活了来,眼里却没有慈悲。

历来在校试上赌赢的胜者可将魁星收做门将,但她本来就是无权无势不受宠之人,这等花边还有可能变成负担。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银鹊树下。

那是一棵参天的古树,葱茏高秀的树冠如巨大的幢幡,旧叶尽数散去,新芽初露枝尖。

李及双侧头望了一眼山脚下,寺庙南门吐出一条蜿蜒的碎石路,通往一间隔院。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隔院灰白的院墙和褐色的檐顶。

所以才要爬银鹊树,到更高处。

此时,楞伽寺的僧人们扛着钟杵,撞向了那顶青铜鲸钟。

在钟声传遍城郭市廛、朱门蓬户时,她攀上了糙砾、坚硬的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