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艰难,身为女子就更是百倍的艰难,若哪一天,大唐也到了大厦将倾之际,那这个祸事,又该落在那一名女子的身上呢?
罗隐不愿再继续想下去。
最后,他起身接了几滴栏杆外的雨水,在茶楼的木桌上提了一首诗:
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
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写完,他在桌上留下几枚铜钱,便匆匆下楼了。
吴国,姑苏。
对于施夷光而言,吴宫的生活并不想想象中那么好过。
除了第一天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外,最最严重的事情是,那个叫伍子胥的老头已经第六次向夫差进言,请求即刻杀了她和郑旦。
夫差并没有同意,然而施夷光不敢保证他还能给她们两个多长的活命时间,因为伍子胥对吴国的重要性以及在吴国朝堂的作用,她和郑旦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范蠡提起过了。
施夷光觉得,如果夫差一定要杀一个人来平息伍子胥的怒火和吴宫中的议论的话,那一定是杀她。
因为和郑旦相比,她真的很像是来吴宫混日子的。
当然造成这种局面的责任全在范蠡。
如果她从第一天开始就和郑旦一起认真学习,那绝不可能是现在的样子。
施夷光每天都生活在胆战心惊以及随时可能被杀的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