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是制香药,没日没夜地闻香料闻药材,才伤了嗅觉。”世子有些同情她。

“是。我原是普通农户的女儿,靠采香为生,哪里懂得什么制香。从前都是些新奇的玩意,粗略知道香如何制罢了。如今有了见识,自然是想技艺更上一层楼的。”柳夕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她不希望任何人同情她。

“香是香,药是药,虽也有香药,可你若是要学,必得先学药理,这可不是三五天便能成事的。”世子轻叹一口气,正色提醒道。

“我也明白,只是,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柳夕熏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惆怅了起来。

原本她很早便想回到抚州,她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东京城。可与顾清禹辞别,纠缠了许久,到最后竟然发现,自己还是舍不下这个人。

若是要与顾清禹相配,那么她就必须要出人头地了。

“我倒有个去处可以帮你推荐一番。”世子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我家有个世交,便是归隐许久的怪医,唐慎微。你若是有意学习药理,我可以为你写一封推荐信。让你拜他为师。如何?”

“真的可以吗?”柳夕熏有些激动,兴致勃勃望着世子。

“那是自然。”世子笑道。

柳夕熏与顾清禹二人之事纠缠许久了,世子也着急。不过以柳夕熏的性子,不让她更上一层楼,恐怕顾清禹要等到地老天荒了。

世子如此,也算是推了二人一把。

柳夕熏忙行礼感谢世子的恩德,世子扶起她。

顾清禹也看到柳夕熏与世子聊了许久,却不知聊些什么,心中很是不安。

“她要走了。”顾清禹冷不丁说了一句。

叶钦也注意到了世子与柳夕熏相谈之事,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顾清禹的肩膀,安慰道:“夕熏的性子,你不是不了解,很是要强。今日她虽为我高兴,可你别忘了,这也是她的梦想。”

顾清禹闻言便懂了。柳夕熏一直说要走,这次真的是要走了。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你那么伤怀做什么?谁不知道你缠了柳夕熏许久,继续缠下去不就行了?”二皇子见顾清禹神伤,坏笑一声,便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