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到李氏,心里就不是滋味。这样一个仗势欺人的人,却连有身孕了都不敢声张。深宅大院究竟有什么好的?让李氏不惜背主爬床。那里不过是个锦绣笼子罢了,就像阿娘,被阿耶看中做了妾,可一辈子都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被困在其中。
袁芝瑶看向柳琴儿,她很是钦佩柳琴儿。纵然跌入尘埃却不自怨自艾,也没有为了脱离贱籍而妥协做妾。能活得如此通透又恣意之人实在是不多了。
“袁娘子可是觉得我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柳琴儿见袁芝瑶盯着自己迟迟未挪开眼,自嘲道。
“柳娘子误会了,你与阿瑶身世相似,阿瑶只是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况且,今日之事不过是给她们一个教训,譬如吃斋念佛,譬如给蜀城捐银子赈灾,都是行善积德之事,柳娘子哪里是心狠手辣,分明心软得很。”
柳琴儿轻笑了一下,“心软?她们与我并无什么仇怨,不过是帮乌合之众。但是李氏……很快你就会知晓的。”
袁芝瑶不解其意,但也没再多问。
“袁娘子!袁娘子!”
呼声由远及近,袁芝瑶看去,只见余平湘冲进店里,后面跟着个徐掌柜。
“余少卿,你怎么来了?”袁芝瑶疑惑地看着气喘吁吁的余平湘,“可是侍郎出什么事了?”
余平湘摆摆手,“他能有什么事。徐掌柜刚来找我们,说是有人在铺子中闹事,阿琛脱不开身,让我来看看。”
“好家伙,闹得一点生意都没有了。可是她?”余平湘指着一旁的柳琴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