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与凌侍郎几日前还不过是两个陌路人,就算自己做了他的婢子,他是主自己是仆,哪有主子对奴婢的事儿感兴趣的道理?难不成,自己为了报答凌侍郎送的荷包,还期望他能感恩戴德不成?难不成,因为凌侍郎几句话,这恩就不报了?
若求回报,这荷包不送也罢。
想通了后,袁芝瑶倒也不委屈了,她又仔细回忆了陈员外说的话,将永乐城的景致在方巾上画下,就着摇曳的烛火缝制了起来。
一夜未睡,袁芝瑶顶着个乌黑的眼眶从屋里出来。而这别院中,同样一夜未睡的还有凌琛。一整个晚上,想到晚膳发生的事,凌琛便辗转反侧睡不着。
二人在内院院落中相遇皆是一愣。凌琛克制住自己想要转身假意离开的冲动,动了动唇瓣,才缓缓开口道:“阿……”
话还未说出口,袁芝瑶似是下定了决心,低着头快步朝凌琛走去,“侍郎,阿瑶有话与你说。”
凌琛见袁芝瑶先是面露难色,后又神色决绝,心下便凉了半截,慌乱间说道:“昨日是我不对,不该对阿瑶说出那样的话,我收回,阿瑶可还怨我?”
袁芝瑶此时正皱着眉,想着该如何开口将这荷包送出去,根本没有仔细听凌琛在说什么。她敷衍地点点头,回道:“嗯。阿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侍郎说。”
“阿瑶若是还觉得心中不快,要骂便骂。只是可以不提离开一事吗?”
袁芝瑶这才回过神来,茫然道:“侍郎在说什么?”罢了从袖口中拿出一个月白色的荷包,上面花花绿绿的绣着些什么。
“这是阿瑶昨日刚学会的刺绣,做了个荷包想要报答侍郎对阿瑶之恩。不知侍郎可喜欢?上面的景致,是昨日请教的陈员外,阿瑶绣得不好,也不知凌侍郎是否看出这是永乐。”袁芝瑶双手捧着荷包伸到凌琛面前,低垂着的脸颊透着红,犹如江南仲夏里的成片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