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将飞镖取出后,叹道。
似是为了安抚沈晚吟,他又话锋一转。
“不过啊,每日坚持敷药,加上药汤辅助,想来半个月也能恢复了。”
沈晚吟看着那飞镖上的一大堆暗红血迹和程淮序苍白的脸庞,很是懊悔。
怎么自己就这么鲁莽呢?
既伤人又伤己。
郎中写下药方子之后,便去前堂抓药,十七也跟随在他身后。
沈晚吟看着榻前的一个小小的瓷瓶,两手微微聚在一起,轻掐了一下。
罢了,不就是敷药吗?
救人而已。
她放下心中的“男女授受不亲”,轻轻呼出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变得平静下来。
她轻轻解开程淮序上身的衣袍,露出里面的月白中衣,又轻轻拉下,只露出胸口。
目光却忽然一滞。
程淮序的胸口之处,除了飞镖的伤痕,还有许多道短疤,有些骇人,与他温润如玉的外表并不相符。
他究竟是何人?又有何目的?
细腻的指尖轻轻抹上药膏,随后向他的里衣探去。
指尖药膏冰凉,慢慢敷在男子的伤处,如同在指点江山。
她强忍着羞哧,默不作声地重复着。
直到敷完药后,才长吁了一口气。
等十七再回来时,沈晚吟却站在榻前,犹如一尊没有感情的泥胎石塑。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啊?”
脚步越来越近,她冷不丁地抛出了这一句话。
十七脚步一滞,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