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州甚至来不及踉跄后退,又是一记重踢落在胸口,整个人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假山上,呕出一大口血来。
动静过大,惊动了满院的人,小厮丫鬟纷纷涌来查看情况。
沈禹州始终神色如常,若无其事地走到清水缸前净手,仿佛沾染了什么脏污,反复擦洗。
外头的阿娇情绪渐渐稳定,听到动静以为他出事了,忙又跑回去,慌乱间被门槛绊了一跤。
“公子你没……”
爬起来便瞧见这一幕,阿娇呆了好半晌,余下音节生生咽回去。
“还不过来?”沈禹州声音平静又冷淡。
阿娇回过神,一瘸一拐上前,下意识拿出自己的丝帕给他擦手,展开后才发现丝帕同她一般,脏兮兮皱巴巴的。
他最是喜洁。
阿娇涨红脸,捧着丝帕的动作僵在半空,伸过去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沈禹州却像看不见一般,径直拿起擦干手,随后将帕子塞回她腰间,动作熟稔得不似第一次。
于阿娇而言,同男子产生亲昵的举动属实不该适应,可待在他身边一阵子,偏偏又接受了,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许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又或许,仅仅是因为需要仰仗他这一口气而活。
比起生存,这点牺牲算什么。
沈禹州不知她内心波澜,视线不经意掠过她裙摆下的白色绣履。
尚未干涸的血迹在鞋尖处晕染,将原本浅色的兰花染得嫣红,更像红梅绽放,耀眼夺目。
沈禹州顿了顿,幽深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跑这么急做什么?”
阿娇张了张嘴,鸦睫忽闪两下后道:“奴婢以为,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