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初掌圣器时太学曾有三十名博士上书,说我把持朝政大奸似忠,要求陛下褫夺我的一切官职,严办彻查。黄隼,你的名字正在其中。如今因何前倨而后恭?”

黄隼表情僵硬,支吾地答不出来。

叶遮山坐在府中,他的孙儿正蹲在他身上好奇地玩他腰间的玉带。

过了正午,太阳西移,恭贺他退休的人已经走光。他想起张纵意那日下朝之后告诉他的话了。

“叶大人,今上可不是一般人。”张纵意走到叶遮山身侧,跟他一起下来殿阶。

“今上掌鼎,必然是天降祥瑞,众望所归。”叶遮山哼了一声,没有停步,边走边朝东面拱手。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转到叶遮山的马车前。

“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叶大人,这些天您也能看出来,我实在不会什么治国理政。”张纵意低头作出求饶的姿态。

叶遮山看着她,默不作声。

“杀了多少位官员,我已经数不过来了。”张纵意摸着脑袋,颇不好意思,“哎呦,抱歉抱歉。”

“叶大人,我算是明白了,我还得倚仗那些个官给我办事不是?您老德高望重,高瞻远瞩。我跟您做个保证,叶规张随啊,叶规张随!”张纵意拍着胸口昂头保证,“这在朝堂,不还得看您叶阁老的意思吗?”

叶遮山看她半晌,终于慢悠悠开了口:“张相的意思,我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