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厚厚的冬衣,她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猛的一颤,环在后背的双臂渐渐松了,她感到一种被人遗忘的安心与放松,紧接着却又不是了,林慎之更用力地将她拥在怀中,她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一双温热的手却覆上了她双眼,宽厚的肩臂穿着绒衣,热乎乎地捂上了她双耳。
后来林香玉无数次地问自己,她对他真的只有姐弟之情吗?她真的不曾爱过他吗?遇到别的男人示好时下意识的推拒,身陷险境时有他在身边的安心,她说不清道不明近乎自焚的靠近,真的只是一个身份便能阐明的吗?
钟芜再一次见林香玉,是在文德死后的第八年。
“阿蒲,我要走了。”
她这人这话都来得突然,叫钟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走?去哪?”
“去更北方一些的地方。”
林香玉望着钟芜的眼神有些虚空,似是在看她,又似乎是借她去重读自己掩埋的记忆。
“那……他呢?”
“瞒着。”林香玉的回答极快,钟芜却从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中嗅到一丝不寻常。
“阿玉——”
“我意已决。”林香玉打断她,“我同你一样,做事什么时候是没考虑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