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脸,罗四年还是很难将这张脸与女子联系起来,北地人五官轮廓生得深,女子生得棱角分明的也有,却不多。
黎遥君心知此时早练已结束,若不快些,待会儿人就都往这里来了。见他还是踌躇,她搬出了杀手锏,“四年,我救了你的命。”
这句话似是将他敲醒了。罗四年家里是做苦力的,本分老实,虽没读过几年书,知恩图报的道理却是懂的。若是羌戎人那一刀砍下去,就算不死也要落个残疾,下半辈子就别指望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定了定神,罗四年说道:“我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日后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别再被撞见。”
黎遥君笑了,走上前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多谢!”
罗四年有点别扭地抬手抱了抱,又推开她,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自言自语道:“还是不像。”
“滚蛋!”
裲裆在营帐背面晾了一晚,早已冻得硬梆梆的,黎遥君把它扯下来拿回帐里,在火盆前热气一腾,没一会儿就干透了。借口去茅房,拆了绑布再将它换上。换衣时她想,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可得先穿戴好再洗衣物。
来年二月,杜松生带着小厮去了县里,出发前刘小临怕他们遇上劫匪,把家里的柴刀给了他叫他防身,杜松生笑说:“我俩手无缚鸡之力,有了柴刀又如何啊?”
刘小临将柴刀放在马车上,“那也比空手强。”
原本刘小临也要去的,可他爹下地干活时崴了脚,肿了半个月不见消,用了药也不见效果,眼看着快要春耕,他便打算今年先不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