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争在一旁悠悠道:“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吗?”看林轲疑惑,又说道:“之前听罗四年说,她身上有块胎记,算命的说那胎记不祥,见者要走霉运一月。每次沐浴时她都避着人的。”
林轲点点头,原来如此。
趁着上午突骑营练马,黎遥君到了马棚,观望了一圈确定四周无人后,背对着入口解下衣带开始擦身。擦完上身,用藏在腰间的棉布绑在胸口,再将裲裆浸在水中搓洗。
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就听见一人下马走了进来。那人速度很快,她已来不及穿戴齐整,披上军服,转身冲向那人的瞬间抽出马刀横在他颈间,对方被这力道撞在墙上,后背震得生疼。
“四年?” 她一愣,手中马刀松了松。
罗四年本想着操练刚结束,早点还马早点回去休息,没想到一进来就被钉在这儿,刚想骂她发什么疯,结果向下一瞟,就看见了她胸口的绑布。他张着嘴,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
黎遥君收起马刀,回身将衣服穿好,又看看仍在呆立的罗四年,“咱们是同乡,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罗四年的嘴巴开合了几次,终于蹦出了五个字:“你、你是女子?”
见她默认了,仍是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怎么可能呢!” 她的体力、她的身手,还有杀敌的那股凶狠劲儿,哪里像个女子了!她还杀了一个人呢!
“四年,我有苦衷。实不相瞒,户籍上我也是男子,这是大罪,被官府知道了要杀头的。我倒不要紧,可我家中还有爷爷。”
罗四年终于回过神来,嗫嚅道:“可这…这也不是办法呀……”
黎遥君按住他的肩膀,“一切以户籍为准,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