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似穿越了千年再次摆到了她面前,承着无言的情绪撞到了她胸膛上。
等待好像永远是个太沉重的词,它让一方付出,而一方的身影被隐在言语之下,只让等待的不确定性完完全全地落到说出口的那方身上。
等待或许能直接比作溺水,痛苦又期待,如果等的那个人如约到来,那就像是救援船最后到来,把溺在水里的人打捞上岸。
但是如果到了水面没过头顶,意识逐渐消散的时候还没等到人,最后的结局就是顺着重力沉入水底,封存自己的期待。
就算最后重新被救上岸,腹腔里的水被挤压出身体也忘不掉那一刻的濒死感。
纪知颜再看一眼时间,还有三十秒。
她无端觉得自己曾经肯定让杉晓瑟,或许是云晓感受过这种并不美好的感觉。
云晓被记载在史书里的心疾,和她最后的病逝,纪知颜觉得都和自己有关。
但自己给过她什么承诺,让她等过什么,纪知颜完全记不起来。
她突然想再头痛一回,只要让她想起自己是不是给了承诺但没办到。
如果真的是,那她可真混蛋。
她双手搭到方向盘上,这下她两只手的指尖轮番上下,焦躁毫不掩饰地传递出来。
更让她烦躁的是,她竟然在虚无缥缈的直觉里感受到了离别的痛楚,就在杉晓瑟说等她的时候。
她不知道等她这句话怎么会和离别联系在一起,但那个瞬间她就是在眼前看到了离别二字,像是直接刻进她的心里,又揪着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
或许是她前世混蛋到让杉晓瑟没等到她,但她不允许现在的自己会和杉晓瑟分开。
所以她在感知到的瞬间关了电脑收拾东西,连管院长要和她谈的未知的事也没管,直接下楼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