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颜终于抬了眼,她甩甩刚被擦干的手,又用拇指勾着西装裤边的口袋,站到了窗户前。
叩叩。
窗外的少女微微睁大了眼,盯着还靠在窗户上的那只细长且骨节分明的手。
这只手从指尖看到手腕都没有一个配饰,只凭着像玉石一般的本质就能轻而易举地引得别人向她俯首。
是食指的第一个关节叩响了窗户,又正好叩在杉晓瑟鼻尖的位置。
她刚才挨得近,鼻尖都抵到了玻璃上,所以纪知颜刚才短暂的动作,是隔着薄薄的玻璃轻敲到她的鼻尖上。
酥酥的,麻麻的。
又像是雪花找到后颈的缝隙,钻进衣服里给人一个激灵。
杉晓瑟抬手摸摸鼻尖,又勾起嘴角向纪知颜笑笑。
纪知颜收回了靠在玻璃上的手,把脸侧的头发拨到背后,最后和左手一样用拇指勾着口袋。
一般青春期的男生喜欢做这个动作,并且自以为能迷倒一大片,但其实在别人眼里难以逃脱小混混的评价。
但纪知颜身上纯白的衬衫被解开了两颗扣子,纯纯是个装饰的项链像是在保卫松掉的领口,蜿蜒了一圈之后在第三棵扣子下认识到了自己无能为力的宿命。
白皙的胸口前残留着几根逃脱了撩拨的头发,全心全意地缠绕在扣子上。
她身上没有一点混子气,只有若有若无显现的让人想要触碰却又不敢的气质。
指尖泛着红的手搭在了玻璃上,意味不明地描摹窗内之人的轮廓。
纪知颜挑起的眉让杉晓瑟收回了手,在又扯出一个笑容之后跑进了楼里。
大概过了半分钟,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露出杉晓瑟冻得发红的脸。
“回来了不进门去敲窗户干嘛?”纪知颜指指她身边的椅子,又上前一步帮杉晓瑟把围巾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