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到底从何而来,她叫什么名字?
把牌子系上后,常忆规规矩矩从梯子上下来,朔月看着她笑,半晌,才说:“我以为你会跳下来的。”
常忆原先不懂朔月为何要这样说,两人往外走了,她才猛地想起,自己以前确实有这样的习惯。那时她有灵力,从高处降落也不会受伤,故而不会像今日这般一板一眼。
怎么就适应得这样快呢。常忆觉得,大抵是从悬鹿山跑下来那一路跌跌撞撞的,小心翼翼已经化作潜意识的保护。
下山后。
两个人在街上,常忆一路跟随朔月的步调,慢悠悠晃荡,像足了两个游手好闲的青年人。直到朔月拐进了酒楼,熟门熟路点了一桌菜,常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不是要送我回丹鹤坞吗?”
“是这样没错,”朔月笑道,“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果然如此。常忆此时心头的石头落地,才意识到原先她在怀疑朔月。无端相救,又不求回报,那太不合理。
就像微渐元君当年把常忆从血泊中带回,也对她提了一个要求。那便是放下往生的牵挂,一辈子誓死追随她。
常忆大概是食言了。不过微渐元君也不把她放在心上,她何必要赌上一辈子。如果不是朔月,她现在也尸骨无存了。
她问:“何事?”
“你既然是微渐元君身边的人,回到丹鹤坞以后,不要提及我。只说是看守出了纰漏,你逃回去了。之后天演墟定然会举全宗之力讨伐丹鹤坞,届时大乱之中,我要你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