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松渡给看门的丫环塞了银子,曾闻舒悄悄进到后院,顺着花园侧边的小路往枕霞院去。
听雪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曾闻舒与他隔开四步距离,既不会跟丢,更不会被烛火照清相貌,免得被偶尔路过的小厮看清脸。
眼瞅着再走几十米就到枕霞院,从厨房的方向猛地窜出了一个小厮。
对方穿着与听雪同等规制的衣裳,步伐匆匆,几近小跑,再加上是在转弯暗处拐过来的,没撞到提灯有光的听雪,而是碰倒了后面的曾闻舒。
二人双双朝后跌倒,曾闻舒撞上侧边的假山石,胳膊火辣辣地痛,不用看便能感觉到那处破了皮。
听雪快步过来,灯笼被举起,照到曾闻舒的胳膊。
娇嫩的手被石头刮开小指长的口子,听雪一手扶着曾闻舒,另一只手举着灯笼照向相撞的那人,气道:“你怎么走路不看路,撞伤人了!”
他一时着急,忘了灯笼不仅能照亮那人的脸,也能让对方清楚看到他身后的曾闻舒。
小厮躺倒在地,路面铺的石头膈得他的骨头都要碎了。
原本抱着的水果筐被摔在身前,皮软的果子砸出了汁水,弄得满地狼狈。
在这些水果尸体中,有个东西显得格格不入。
精致的竹筒碎成两截,里面卷着的信因此铺展开来。
女男情爱,床笫之欢,用词粗放的艳诗铺满纸面,主仆俩的眼神好得过分,一眼就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两个没出嫁的少男羞红了脸,听雪指着小厮就要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