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尽数到场,元怀悯坐在朝臣上位,被接连敬酒,几十杯佳酿下肚,仍旧面不改色,反而是故意灌酒的人被喝得醉醺醺。
舞者衣袂翩跹,宛若花间飞舞的蝴蝶,伴着琴乐声不断动作。
曾典与曾叙同桌,正前方坐着的是备受宠爱的五皇女,阿谀奉承的人更是多到乌泱泱一片。
连连不断的马屁掺着过分夸大的笑容,双双挤满了曾典的耳朵,除了这些话术,旁的声音像是都消失了一样。
还有人为五皇女吟诵酸诗,听得曾典头皮发麻,越发坐不住了。
同桌的曾叙对此早已习惯,还能从嘈杂的人声中脱离出来,去欣赏歌者美妙的歌喉。
曾典在凳子上左挪一下右动一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似地,曾叙瞧出她的不舒服,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曾典扯了扯嘴角,尴尬地笑两声,总不能说是听人捧五皇女臭脚听恶心的吧。
她敷衍道:“昨夜没睡好,有些困了。”
曾叙笑她像个孩子:“困的话出去走走,没人盯着咱们,记得别出去太久就好。”
听到此话,曾典像得了圣旨,撂下筷子赶紧起身,与曾叙对视一笑,随即从后面悄声走出大殿。
室外的风迎面扑来,凉爽的气息吹散了她身上积聚的热气和被人熏出的酒气,只剩下神清气爽。
曾典舒了一口气,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来了,从宴请群臣的大殿出来,其实也无处可去,回住处太远,去御花园太晚,别的地方能看的都看遍了。
曾典干脆就近贴着墙边慢慢散步,暗色的衣裳几乎与墙下阴影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