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就在茶棚对面的废弃酒楼中,陈设尤其粗糙,因众人根本无处落座,真正发出抱怨的人也屈指可数。
崔逸邀请严江登上高层看台,严江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跟去。
宫廷里的高座,早让他冷淡惯了,这里纵然人员挤搡,气味杂糅,临在他身上,也都是难得一见的生色。
赐爵封王,遣往藩邸的日子就在眼前,往后最不匮乏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清静。
他要好好将这世间看遍,生面孔,熟面孔,张扬豪放的,坦诚率直的……都是鲜活的,明亮的,与宫中那些行走的木偶大不相同的。
他总归是有遗憾的,翻天覆地的风云人物,他做不得,但也尽己所能行了助力,要仰望那人,其实颇有些不甘心,可他最清楚不过,自己并不是能吃来苦头的人,真正得到了那人得到的,反而不会开心。
场中三座擂台,换了一轮又一轮对手,此前败下阵来的,大都离得潇洒,自相集结,于场中最角落做了观众。
候场的人数愈来愈少,悬念渐至顶峰。
空置出一座擂台,场中所余的对手,只剩下正在酣斗的两对,还有额外的两对等候在台下。
集众人瞩目的大人物,至此仍未出场,尽管台上斗得精彩,台下的看客却都渐禁不住私语。
严江渐渐看得失神,视线不自觉驱向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