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想起当时那男子斥责自己的话——望着眼前的,想着尚不知在何方的,岂不正是三心二意,水性杨花?
郑轩一个激灵惊起,瞿歆还以为他是突发急症,起了惊悸,正要去揽人,郑轩却主动伸手过来,攥紧他的手腕:“瞿大哥,我想通了。”
瞿歆诧异:“你想通什么了?”
“我想通了,恩人那边,根本不需要我来救,且不说我根本没有救他的本事,就算能救,他身旁的那人,也根本不会允我出手。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惦记恩人的事,保准对瞿大哥一心一意。”
瞿歆听得一头雾水,半晌只抓住了那句“一心一意”:“你有想做的事,自己去做便是了,‘一心一意’要作何解?我拦着你去做其他的事了?”
郑轩始觉自己说错了话,登时慌张失色:“我……我是想说,今日练功走神,是我的不对,往后不会再犯,跟着瞿大哥习武的时候,务必要专心致志。”
瞿歆隐隐觉出了一丝古怪,但偏又思索不明,只得敷衍应道:“那本就是该当的,我这师父勤勤恳恳,岂能让做徒弟的随便马虎?”
郑轩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总算褪去泛起的潮红,瞿歆接而沉声道:“今日纵是再练,时辰也不早了,严江有约,如果没有别的安排,你就随我出去一趟。”
将至约定的地点,郑轩看着熟悉街景,渐渐悬起了心。
紫茵阁的牌匾一出来,他险些惊叫出声。
不管老板本人的爱好如何雅致,紫茵阁逃不开仍是风月场所,瞿歆除了在有人品评武艺的时候较容易激动之外,多时都稳重端肃,怎么看也不是留恋勾栏之人,他看着瞿歆坦然举步,甚至忍不住猜测,或许严江根本没有跟瞿歆说明,这里究竟是何种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