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濯雪阖上眼,眼前似还能浮现出母后拽住父皇衣袍,苦苦哀求的样子,他那时年幼,什么都不懂,跑过去也拽着父皇,却被桓帝一脚踹翻地上,让服侍他的嬷嬷把他拽走。
散乱着头发,猩红的眼,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后被人拖走,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可不久,他便听闻了母后在冷宫自尽的消息,以及……她产下了妹妹……
似乎真的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那位父皇也是一夜间沧桑许多,让皇姑母照顾若月,又突然送他去治病,治病……
梅濯雪抚摸上自己的左眼,哪怕看不见,他也知晓这只眼睛有多么阴森可怖,异于常人。
“好了。”花醉漓拽下他捂住眼睛的手“都过去了。”
那只手冰凉极了,她握在掌心似乎怎么都捂不暖。
“都过去了……”梅濯雪感受掌心传来的暖意,一点点顺着脉络流淌到心底,眼底的阴鸷消散下去很多,他似有些疲惫地靠到花醉漓的肩膀。
“我也想就那么过去,可某些人却不愿意。”
“终究坐着太子之位,朝堂上又少显威望,至此,有不少人想把我拉下马,可孤又不愿意败在那种愚钝之人手里,一来二去,孤活着,便成了一种罪过。”
七年前的‘荧惑之乱’,便是那群人为他设下的局。
“所谓荧惑,便是寓意死亡,煞帝星,观星台的人便以此为由使得父皇差遣孤前往观星一探究竟,孤独自去了上台,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个局,周围早已布满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