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竹筠似笑非笑地扫一眼身后的宁嬷嬷,宁嬷嬷依然淡漠着脸,长袖下的手却不自觉紧握起来,梅竹筠冷然,把刚才未央宫前发生的一切说出来,只是隐瞒了前来献药的人是花醉漓,而北司的行事作风反被添油加醋。

长宁本对梅濯雪厌恶又忌惮,听他说献药之事,恼怒的同时又深深地陷入沉思,“你父皇如今对你信赖有加,他便是急着献殷勤也于事无补,只是……失去这次机会,往后再想杀他可就难了。”

说到此处,长宁不禁又看一眼被削了脑袋的李平,让他当禁军少军围拢东宫伺机下手,却是一个月下来,连身都近不得,如此废物,死了也真是活该!

“话虽如此,不过父皇对皇兄的宠爱却是不能忽略的,保不住,将来会有什么变动。”

“那你的意思是……?”

梅竹筠眼底闪烁暗光,他等得就是这句话。

“父皇的偏宠没有绝对保障,但若是自身有势力便无论如何也不会失去。”

长宁思索片刻,突然意味深长地道:“想来你也快二十岁,却还没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而那花家大小姐曾受你父皇口谕要立为皇子妃,思来想去,也快要促成这桩美事才行。”

“皇姑母英明。”

夜色浓郁,正是讨论行凶放火的好时机,自然,也是一起缠绵悱恻的好时刻。

花醉漓出了皇宫本打算直接回相府,她接连几日在外游走,都未曾给家里报个平安,可北月却说,这些事儿太子殿下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