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竹筠神色淡淡的,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一直等长宁发泄完心里的怒意,他才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赔罪:“让皇姑母久等,是侄儿的不是,您恕罪。”
长宁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有些好转,看着神态谦卑,甚至不嫌被头颅滚过,满是血迹的地面,直接磕上去的人,再大的怒火也消除一半了。
“好了,本宫知道你做事历来有规矩,只是此次难免敷衍了点儿,下不为例。”
“谢皇姑母。”
梅竹筠起身上看,才发现高位上雍容女人穿着单薄里衫长袍,外面只套个浅薄的薄纱,一看就是睡意正浓时被人唤起来的,再瞧瞧地上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他心里逐渐猜测出了前因后果,不过面上,依然好奇道:
“皇姑母,您深夜召见侄儿,所谓何事?”
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长宁一听此番问题,眉梢倒竖,抹着红豆蔻的手重重拍打软塌背上,“还不都是梅濯雪那个孽种!”
“皇兄?皇兄怎么了?他不是还在昏迷中么?”
“昏迷?哼!”长宁冷笑“你有见过昏迷中的人斩杀头颅的事情吗!这个孽种才刚醒,便如此迫不及待地来本宫面前示威,还真当本宫拿他没办法吗!”
梅竹筠心里冷笑,却没有言语,直等到长宁眉梢间的狰狞淡化一些,才似恍然道:“如此说来,那便说的通了。”
长宁敏感地抓住关键,“什么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