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弟也是父皇的孩子,还是比儿臣更器重的孩子,若不然,父皇也不会任由着皇姑母去帮衬他,来对付儿臣了。”

气氛,有一瞬间凝重。

梅濯雪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不再言语,他从怀里拿出一匕首,放左掌心狠狠一划。

腥甜的血香在殿内弥漫,梅濯雪看着一点点滴落进茶杯的鲜红,左瞳孔上逐渐浮现出一道艳丽诡谲的猩红条纹,如荼蘼花开。

坐在对面的桓帝,目光早已紧紧盯着那缓缓流淌下来的血,神情中满是饥不择食的贪婪。

梅濯雪把茶杯递到桓帝面前,桓帝拿过,直接一饮而尽。

“这些量足以撑到下月十五,那玩意儿不会继续反噬了,父皇若没什么事,儿臣先行告退。”

放了些血,梅濯雪脸色比先前更为苍白,可唯独那抹单薄的唇,反异常鲜红美艳。

他从衣袍上随意撕下一根布条,缠绕掌心。

“濯雪。”桓帝倚靠着身后的明黄软垫,神情炯炯丝毫不见刚才的颓靡,他看着站在大殿门前的人,那高挑雪白的背影仿佛在有一瞬间与谁融合。

“无论怎样,你娘,都是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而你,也是朕最疼惜的孩子。”

“你没资格提她。”

梅濯雪头也不回,唯有在与一名手握拂尘的蓝袍太监擦肩而过之时顿了顿,他眸光闪烁,走出大殿。

“唉,这孩子。”

桓帝扶额叹息,朝旁边端茶侍奉的太监呢喃询问:“小全子,你说,将濯儿推出去,是朕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