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漓眼神一闪:“殿下如何?可是伤到哪里?”
福伯摇头,“殿下只是有些乏力体虚,成云公子不必担忧。”
花醉漓点点头,原来……不是食物相克啊……
夜,深沉。
天空昏暗,没有一颗星子闪烁。
幽幽的火光轻微摇曳,拖拽着人身后那不断扭曲的影子,白色幔帐飘荡,像是地狱里狂欢起舞的魑魅魍魉。
“殿、殿下,您、您的茶……”千媚把头压得极低,双手捧着青釉紫藤茶杯高高奉上,她咬紧下唇努力克制着自己,可拖住茶杯底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
梅濯雪披着暗黑如浓墨的柔软缎袍,他的手指修长,微微拨动蚕丝琴弦,随着高山流水的律动,那被吊挂的人体突然以非人的姿势极度扭曲身体,发出一阵阵刺耳尖利的骨骼摩擦之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你很怕?”靡丽慵懒的闲散琴音不紧不慢地流转拨动,梅濯雪低柔道。
“小女……不、不怕……”千媚调整着有些破碎的声音,毕恭毕敬。
可,不怕么……
大殿上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数不清的奇珍异宝在烛火下闪烁着瑰丽的颜色,可这些,却远不过是那被吊挂房梁之人的陪衬。
一根根细密透亮的银线紧紧缠绕那人的肢体骨骼,手脚被扭断,五官被缝合,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脸,他的身躯,正在不断地,一点点地滑落,从远处看,宛如倒吊着一只血色的人型蜘蛛,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