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他抬起头,认真地说:“我同昭昭相遇于唐家,在唐家的婚宴上,也算是名正言顺地拜过天地。而后在边关,也有了父母之命。我们已经成了两次亲……够多了。”
帝后对视一眼,皇后忍不住道:“可你是宣城王,迎娶王妃岂可草草了事?”
皇帝也觉得不妥,但他却没有出声,只是望着云景辰。
这个时候,宣城军的谣言还没有消失,弹劾云景辰的奏折还没有彻底消失,整个睿王谋反案还没有彻底结束,也的确不是婚礼的时候。
只是,这样只怕是有些委屈了景辰。
然而云景辰却还是摇头,“皇伯母的一番好意,景辰心领了。但是景辰现在……也实在没有大办婚礼的心情,该有的聘礼,景辰不会委屈了昭昭,只请皇祖母昭告天下,让天下人知道,宣城王府只有一个王妃,那就是白昭昭!”
“景辰早就已经承诺过,绝不会辜负她,也不会让她同其他人一样被困在规矩的匣子中。她当初能毅然随景辰北上,这一路危机四伏却从未有过片刻后悔,景辰相信,她也不会在意这些。”
“景辰只想跟她在一起,毫无负担地在一起,仅此而已。”
他累了。
他望着两人,眼神仿佛在短短时间之中经历过残酷而无情的洗礼,变得坚定,也变得淡然。
那些筵席上的觥筹交错、强颜欢笑,他此刻撑不起来,也不想去撑。
大理寺中自尽以保他清白的宣城军旧部尸骨未寒,他现在听不得“恭喜”二字,也说不出“同喜”来。
帝后准许了他的请求。
齐林送他离开了宫门,云景辰没有上马车,马夫拉着马车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