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没有那么容易解开,当年若不是发妻替自己挡了一挡,这毒早就已经入了心肺,哪里还有今日的陆弦?

这包药,他也是不过看小小那么期待的面上方才服用。

他以为这次必然也是做了无用功,但起码,没有浪费两个孩子的心意。

可从昨日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的咳喘减轻了许多,就连那时常作疼的伤口今日也没有任何剧烈的反应。

陆弦却不喜反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毒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药起了作用,对他而言并不值得欣喜,反而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他盯着陆小小,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反而让本就沉静的脸色显得越发阴沉,“说!”

陆圆筝打了个寒颤,僵在原地红了眼,莫名所以地望向陆小小。

然而陆小小也是满头雾水,她抓住弟弟的手,实话实说道:“爹爹,这是白姐姐给我们的药,说是……说是请外头大夫送来的。”

“白昭昭?!”陆弦怛然变色,扶着桌子站起来,眼中阴晴不定,“你没有说谎?”

陆小小也有些害怕了,小心翼翼说:“是啊,白姐姐还说了,是拿着病案本请人开的方子。爹爹,你怎么了?这个方子,不是很有效吗?”

就是很有效才麻烦!

陆弦一下想起了白昭昭的来历,临安商人,却带着持刀随从,藏刃侍女。她是有一手好厨艺,但若只是一个区区厨子,身边又怎么会带着这么多高手?

最重要的是这药,能够开出这药方的绝非一般人。

他抬起头,见残阳如血,傍晚的阴影逐渐扑向门檐,秋风凛凛,陆弦猛地闭上眼。

“从今天开始,你们不要卖饼了。”陆弦突然看向两人,“我送你们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