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人轻吸口气,“薛放果真断了你的供货?”

唐凌度上门要违约金的事情,众人不是没耳闻过。可是自古这供货商和采购商再怎么闹,也像两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又尤其是薛唐两大家,谁会真想拿挣钱的事情赌气不成?

“唉,也是我唐家识人不清,”唐凌度转头,潸然泪下,“当初我同薛放也算是两家兄弟,他傍着我唐家的时候便世伯兄弟的叫,如今好了,看我唐家落魄,竟对我唐家如此无情!”

“诸位难道就没有三门子亲戚?可曾想过自己掏心掏肺对他们,他们却调头就朝你尥蹶子,岂不是首鼠两端?可曾念过旧时情谊?”

唐凌度越说越激动,终于忍不住衣袖掩面,“我唐家纵然有万般不是,又何曾对不起他?他倒好,翻脸不认人!给了那点子违约金就想了事,我家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四个酒楼就算生意再不好,但也比平常的饭馆子强,他这釜底抽薪就是要踩上我家一脚,置我们于死地啊!”

众人面面相觑,看他哭得如此凄惨,也禁不住有些不安。

大家虽然对唐家已没好感,但是在商言商,今日薛家对“交情甚笃”的唐家都敢这么做,也就代表明天自家没落了他也会这样。

“不管怎么说,薛家这事是做得不对,”有同唐凌度交好的听了,没好气道,“别说当初薛家可没少受唐家恩惠,就是咱们在商场上,也断然没有这样翻脸不认人的道理吧?”

“就是啊,这做生意的就是要讲个诚信,没得这突然那断货的道理?祸水又没殃及他。”

“薛放从前就是这副德行,哼。”

龚远成只是静静听着,搓着手指,眸带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