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士兵眼观鼻鼻观心,对里面的争吵声视而不见,额头却是一片冷汗。

“你好本事啊!”

萧衍拍案而起,紫面寒霜,威胁道:“本将统领大军将近十年,自少年起便上阵杀敌,手底下还从未有人如此不服管教之人!你以为这还是你京城宣城王府吗?”

云景辰身上还穿着银甲,长久行军,让他的唇色稍显干硬,嘴皮微微裂开,眸光也跟着沉了下去。

“将军自作主张,又有何资格管教别人?”云景辰握紧了拳头,压抑着情绪,脸色微微涨红。

“我乃是中军大将,”萧衍冷笑,“军中一切物资调配都归本将调管,还轮不到你置喙!”

云景辰越听越怒,针尖对麦芒般道:“军中纪律却无一条是可以擅动兵士私物!”

萧衍年过不惑,身上多少带了点战场之上的痞气,闻言轻嗤:“私物?是小王爷的金勺子还是小王爷的夜明珠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大点事就过来吵吵嚷嚷,传出去像什么话?”

云景城脸色刷地一黑,声音瞬间压低了,仿佛阴云过境:

“将军,不问自取是为偷!”

“偷什么?偷什么了我?本将军看你年纪轻没跟你计较,你说话别太难听啊!趁早收了你那小王爷脾气,这里是军营,不是你宣城王府!”

云景辰忍无可忍,长剑跺在地上:“将军可是要拿身份压我?”

“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萧衍胸口起伏,要不是皇帝再三嘱咐,他真恨不得找人把这小子丢出去。明明是个病秧子,还非要跟着来拖后腿!

帐外亲兵听着声儿瑟瑟发抖,墨恒隔着几步来回走动,佩刀在甲胄上敲得铛党作响,陡然听见一声暴怒,倒吸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