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还专门从外头收了一大批学徒进姚家,这位管事就是当年那批学徒里面心思最活泛,手上记忆也最灵巧的一个。其后数年,这位管事在老主公的培养下,又研究出好几种新型的纺织工艺,使得姚家织坊的生意渐渐发展到鼎盛。”
李七娘皱眉。
接下来的事已经不必叶阿叔说了。
想来就是弟子成才,而师父年老。爆发了家族传承与专业传承之争。
“据说,姚家的儿郎女娘们,在纺织技艺上,并无多大天赋。所以,老主公年迈之时,曾留下话来,说是可以将姚家织坊的生意交给那位管事打理,姚家的一众公子女公子只需定期查一查织坊的账,从管事那里分取银钱,而不能左右甚至是参与织坊的经营。”
“老主公去世后的前几年,大家都是照他的意思办的,故而,姚家织坊的生意一直未曾受到影响。”
“直至五年后,也不知是因何故,大舅爷与那位管事忽然爆发了激烈冲突,还闹出了好几场官司,引得全长安城人看笑话。再往后就是大舅爷带着一大批仆从,直接收回了姚家织坊,又将那位管事赶出了姚家。这才有了后来管事另起炉灶的,与姚家争抢生意的事。”
叶阿叔一边说着话,还一边从李七娘身后摞着的一大堆布匹中,指出了一批纺织最为精良,且颜色搭配最为绚丽的布匹。
“那位管事经营的织坊也是以姓取名,被外头人叫做白家织坊。这匹布就是白家织坊制出来的。”
“前年布庄一开始卖这种布,立刻引来无数人追捧。莫说是大街上行人,便是城里许多王公贵族,给府中仆从制春衣秋裳的时候,都爱用这样明亮的颜色。”
“为此,大舅爷还带着一大堆人寻白家织坊的茬,骂他偷窃姚家的纺织密技,是不知廉耻。”
李七娘抬手制止叶阿叔继续说下去。
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已没有多大兴趣了解了。
总归就是你来我往扯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