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从崔家先谋害阁下,再陷害于我,到萱儿为了保我与我决裂,再到我改变航向到万舸岛救下阁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阁下意料之中,对吧。”
“是。”黄茵咳了两声,声音微弱,却毫无犹豫。
“包括令堂的过世吗?”秦铮冷冷道。
狭长的睫毛猛颤了两下,黄茵嘴唇微颤,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秦铮移开目光,跃动的火焰驱不散彻骨的寒意,那时候,她一定是得知了母亲去世的消息才会匆匆赶回府中……
而黄茵的用意……
“阁下的一手金蝉脱壳,不仅保了自己安危,还让萱儿心甘情愿与我和离。不如让我猜一下阁下下一步预备如何——是沈家要对萱儿逼婚,是不是?”
他话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毙,目光更是直劈对方而去。
黄茵却始终半阖着眼睛,“桃源的使君不可能出身青塬。”
秦铮霍地起身,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的江龄瞬间警觉地看向他,黄茵却似毫无所觉,“秦太子,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可你输给了毓莘,不是吗?”
火光在他眼底都成了黑暗的影子,秦铮死死盯着他,“你们桃源的皇室到底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除非杀母之仇,黄毓莘绝不可能真的弑君!”
这就是他输的地方——他笃定黄毓莘不敢冒着与梓萱决裂的风险杀了黄青曼,然而……
黄茵没有回答他,却更坐实了他心底的猜测。
“你知道你将萱儿置于何地吗?!”他怒道。
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对黄毓莘是,对梓萱又怎么可能不是——黄毓莘既然走到这一步,便绝不可能再放她自由了!
黄茵从怀中取出一个贴身存放的木匣,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