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壁都放置了软垫,行驶更比往常慢了三倍。
梓萱半卧在马车上,对面坐着秦铮。
这十天倒也勉强算相安无事。
二人一路时不时交谈两句,互有往来,也算平分秋色。
原本一个时辰的路,堪堪行了两个时辰。
马车刚一停稳,车外便传来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其中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梓萱一愣,这是……谁家办婚礼呢吗……
而等她回神,她已经被秦铮抱下了马车。
庄门前站着七八位敲锣打鼓的青年女子,周围都是老老少少的村民。
一见她露面,便有七八个孩子冲上来,冲在最前面的小丫头还喊着她公主姐姐。
大人们忙着去拉孩子,孩子们忙着往前冲,场面一时间混乱而热闹。
梓萱被吓了一跳,这场面倒与当日众人纷纷要逃离义庄时几乎一样。
杜如晦从人群中走出,身后站着怎么都掩饰不住笑容的江龄和面容豪爽的洪三爷。
“杜先生!”梓萱笑道。
杜如晦微笑着握住她的手。
简单地寒暄过,梓萱在众人的簇拥中缓缓向庄内走去。
秦铮走在她身后,注意到她不自觉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宴席就摆在麦场的后面,十八张圆木桌在空旷的场地间整齐地排开,桌上还未摆菜,只在正中间放了一坛女儿红。
红盖一掀,浓郁的酒香便扑面而来。
洪敬德先倒了一海碗,起身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梓萱身上,“三公主,藏经阁一事,我洪敬德才是真的服了你了!以后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吩咐,我洪敬德但凡有个不字,都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