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她便去了沈启房中,径直跪下,告知了一个让沈启晴天霹雳的事实:沈哲不是他的儿子,她嫁过来时,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
沈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受这件事的,只是从那开始,外人都觉得沈启脾气变了。
变得脾气暴躁,言语耿直,对谁都横眉冷对,也变得不修边幅,胡须留的老长,整个人变得极为乖张。
对内,也再不像从前那样对夫人儿子好。
对外,沈国公张狂得连皇帝都敢怼,再加上那时与先帝关于开海的政见不和,他竟挂印辞官。
先帝和沈家都以为他只是闹脾气,在家中待一两月就好了,谁知打开门一看,屋中根本没人。
沈启走了,一走就是十几年。
乔宁轻咳一声,端起笑容语气轻快:“老伯,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孙女,过年去我家吃年夜饭,我家就是您家,灵儿也是您亲孙女,我娘就是您亲儿媳,我爹就是您亲儿砸!”
沈老伯“噗嗤”一声笑了,戳着臭丫头的额头道:“你这就给你爹找了个爹,真是个孝顺孩子。”
乔宁也笑了,方才沉闷的氛围一扫而光。
沈老儿长舒一口气:“都过去了,与沈家的一切都过去了。”
不知为何,乔宁突然懂了沈老儿的话,浪迹的十多年,心中却始终有个疙瘩,这回回到沈家,和沈家所有人恩断义绝,不来往不相欠。
人啊,总要浪迹许久才能把困扰看淡,这一生谁是家人、谁是朋友,早就是注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