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径直开回了欲家,管家早就放好了浴池的温水。
欲厌钦换了身衣衫,帮他清卸掉身体上各处的妆容,赤足抱着只穿了件衬衫的青年下水,随后适度调控浴室内的温度,手掌挤弄洗护用具,对着揉擦。
这套动作像重复了无数遍,无比熟稔。
京宥躺坐着靠在浴池的软护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男人。
他在车上睡了一觉,浓度不强的安定没办法完全抑制住细胞中那些咆哮着跳脱的病态因子。
欲厌钦挑了个视线过去,同他对视半晌,问:“怎么了?”
京宥手指曲了曲,低声绵延:“阿……钦。”
欲厌钦穿着长裤浸在池里,单衣也被打湿贴在他微麦色的肌肤上,正闷热得慌。男人所幸把手中揉搓好的热泡沫轻轻贴落到京宥的头顶上,腾出手来脱衣衫。
隐约印着对方肌肉轮廓的布料一扯,丢落到了一边去。
“不能久泡,洗了就去睡觉。”欲厌钦又重新去挤洗护用品。
京宥顶着两团白棉,嗅到男人贴他极近时的熟悉味道,浑身乏力:“……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些,遇见你之前的事情?”
欲厌钦保持沉默。
显然他从来没有给京宥开口的机会,遇到他的第一晚上就把能翻的能查的都寻了个底朝天,虽然当时欲家还远远不及现在的程度,但一个破碎家庭算得上重要的细碎琐事都揽到手了。
京宥从前也不和他交心,两人很少“谈感情”。
“你应该知道,我对‘兆文旭死亡’这件事的认知很混乱。”京宥把目光发散在天花板上,浴池热气腾腾,“前世至死都觉得是我杀害了他,却又偷偷躲藏在‘严重精神病患者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庇佑’里。”
欲厌钦手一转,开始清洗他的发丝。
男人避开那一小块白皮,微微偏头掩住眼底的神色。
“赵江程给我洗过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