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吗?”
“一边装作会乖乖在我身边的小羔羊,一边祈求着解放:不论是对治疗方案的选择,还是对生死的抉择,你甚至不需要多想就做了。”
“不可能了,京宥。”
“我再也不会给你任何的、一丝一毫的、能任由你选择的机会。”
京宥脸颊两侧的肉挤在齿间,男人的力度大到弄疼了他。
欲厌钦要控制不住了。
病人几乎要咧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但受他人控制,表情只好难看得歪在一起:“是啊。”
他们之间最后的朦胧终于捅破了。
京宥:“欲家主,我那个样子没办法活下去的,你要让我怎么活下去呢?”
视线里随时随地都能看见那个割裂的小孩儿,一睁眼一闭眼间就能让时间流逝。
所以他害怕。
他一直很害怕。
怕哪一天发呆稍微久一点,再睁开眼睛时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能感觉到男人在抑制自己的情绪:
“京宥。”
“给我好好治疗。”
“如他们所说,哪怕你只吃药,最后对药产生抗性,成为一头只知道狂吠的野兽,我也会把你锁在笼子里。”
“吃、睡、发情,我会满足你任何生理愿望。”
“疯了就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京宥看着他那张脸。
浓黑的眉,深陷的窄眼窝,漆黑的眼珠子。
他坦言,甚至没有怨恨:“欲厌钦。”
“你是心理变态。”
男人只是轻笑了一声:“呵。”
持久绷紧的气氛终于让京宥大脑有些涣散了,他错开男人的轮廓,往车窗外看。
似有感应,京宥那迟钝的慌张终于爬到情绪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