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倔强地报以微笑:“要没别的事我先吃了,你随意。”对,她都说对了,他还反驳什么?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顿饭她吃得心满意足,他如同嚼蜡。重新回到办公桌后,杨黎对着一片黑的电脑屏幕仍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能忍?还是,她真正想憋死的是他?
思及此,未解的烦躁又覆上一层郁闷,食指指腹再度贴上眉心时忽然顿住——曾几何时,他也这么揉着眉心,而她问他:“又遇上麻烦事了?”
“你怎么知道?”那时他正在为考警校一事和他爸争执不下。
她右手托着下巴,左手的食指轻轻点上他的眉心,“我说要你当我男朋友那天,你也这副模样,说是要考虑,然后整节课都在按这里。”
久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错愕地抬头,杨黎不敢置信。
沙发上盘腿而坐的身影像老僧入定,唯独凝视着茶几上摊开的案卷证明她的确是在思考。察觉他的视线,柳琉疑问地抬头。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还有一些尴尬。杨黎醒觉后匆匆移开目光。
“杨黎。”她直呼他的姓名。
素来如此直白无趣,即便他答应了她那个无理的要求之后,仍与小时候没有区别。
“说。”当然,他也从未改变过。
“我还是想再看一眼,”抿了下唇,柳琉找了个相对符合的词,“受害人柯朗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