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去。”
措不及防,杨黎怔忡地望着她:“失去?”
“那个男人,”她不再称呼为孩子的父亲,言语也不再掩饰对其的厌恶,“在外面养着另外一个女人,而且他们正在偷偷转移资产。夏城警方调查时,他们家剩下最值钱的夫妻共同财产,就只有那份保单。”
不待他追问,“没有伍佰万,是二十万。”尽露嘲讽,在他的面前她用不着伪装,语气刻薄,“又是意外险,想不到吧?保单上约定,夫妻双方各为对方第一且唯一受益人。只要谁先死了,另一方就能拿这二十万。可惜的是,他们不了解什么叫意外?”
“你知道吗?男人死里逃生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救妻子和孩子。如果说因为他的妻子想要杀他,他不救,那孩子呢?孩子是他亲生的。非但不救,他还试图对警方隐瞒真相。”
厉炎第一次在医院见到那个男人,病恹恹地,头发却梳得整齐。虽然心生怪异,但看到一旁的护工也就没有多问。
回警队的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半路转道去到了夏城政法大学。
按规定是不能透露与案情有关的细节,但厉炎拐弯抹角给她的老师聊起了最近的学生心理,尤其针对柳琉这位同学,无故请假逃课跑去车祸现场的心理。
扯着扯着,厉炎忽然问她的老师:“什么样的人会病得只剩半条命,还顾得上别的事情?”
老师笑道:“现成不就有一个。病是真病了,假也是真请了,但谁知道医院不去倒跑不该去的地方?你要不问问她什么心理?”
“别有目的。”
她当初就是如此坦白回答厉炎。
就像那个男人,不配为人夫为人父的男人,也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