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却倾手上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
她总以为江端鹤面目可憎,却忘却了自己的面色也在这种磨折下变为相似情状。
可这当然不是她的错,非要怪,也便只能怨到江端鹤头上。
一想到这些,她本该怒火中烧,本该愤懑不平,可她却忽然失去了所有冲动。
却倾麻木地抬起头,正在此时,薄薄微雨落在她的脸上。
下雨了。
分明太阳还不曾离去,这或许便是太阳雨吧。
却倾还从未见过如此景象,晨光透过清澈的雨,二者相析,折射出七彩的光。
如此景象,实不该出现在眼下。
江端鹤发问道:
“是下雨了么?”
他说得极轻极低微,仿佛是在请求。
却倾没有回答他,只是默然望向晴空。
她就任凭雨点击打在脸上,洗去污秽的血迹。
再俯首是,江端鹤面上的的血迹也被洗去了大半,露出或深或浅的伤口。
“疼吗?”
竟是这样的一句。
江端鹤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回了一声:
“啊?”
却倾却并没重复方才的话,而是偏过头,淡淡说了一句:
“好没意思。”
这一句江端鹤听得清楚,于是便收敛了辞色,平静许多。
他的一切变化,却倾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并没怎样。
他们便就这样僵持着,就像这些时日,江端鹤不曾来见过她,却倾也便佯作不识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