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倾?对啊,是因为有却倾。”
江端鹤没来由地说出这样一句,眸子愈发幽深起来。
陆襄莺已经多少猜到一些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或许从她方才重遇江端鹤时,便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她从前也是一名优秀的捕食者,最知道真正的猎手在看到猎物之时,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陆襄莺轻轻笑了笑,忽然细数起从前。
“江端鹤,你或许不知道吧,却倾七八岁时,总是学着小鸟的样子。”
她模仿着当年女儿的情状,举动也同那个小女孩一样,陌生得有些滑稽。
“或不过她渐渐大起来,便也不这样了,也总是同我说着,没关系。”
“那个孩子,总是反复说着毫不在乎的话,其实心底里,也会想要她父亲的认可吧。”
“可是上一次回去,她居然也会开口驳斥自己的父亲了,我虽然说她没教养,可心里也知道那孩子变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去过铎朝一次,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长大了,长大了就好,一辈子不长大,那我死了,谁来护着她呢。”
“江端鹤,就像你说的,当年我的确是做错了。到底是我,剥夺了她的母亲,剥夺了她达成使命的权力……”
江端鹤并没等她说完。
陆襄莺视线一低头,江端鹤的手已然捅穿她的胸口。
血没在一瞬间迸发而出,因为他还没有抽出手。
他们之间,还是留了有一点点的余地。
没觉得有多疼,但是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她从未改变,从未离去。